Wednesday, February 28, 2007

情归菩提树下(上)

恭喜发财,万事如意.
你或者会说:新年刚过去了,还恭什么喜,会不会迟了点!?
肯定不会!盖因为下例的点点滴滴都是在年初二遇见茱莉姨后,把我带进时光隧道。。。。。

大年初二清晨,晨运过后,走进义丰咖啡店,遇见住在楼下的亚清带了他老婆和母亲茱莉姨来义丰吃早餐.
八十高龄的茱莉姨还是那么健壮,讲起话来中气十足.
茱莉姨一向来都是把我当作半个儿子看待. 她远道从吉隆坡她第三儿子家来到槟城的第二儿子家 过年,一年才见到我一次,免不了把我当作小孩那样拉拉我耳朵,轻拍我脸颊,捏捏我上臂.

"手术后有两年了吧!?""
"嗯!"
"很好!很好!吃得壮了. 玛俐就不同了,背酸脚痛了两个月,吃药打针都不见效,消瘦了好多,"一面讲,茱莉姨那略带西方味的眼睛就一直瞪着我,简直是想瞧到我心坎里............

噢!玛俐!茱莉姨唯一的女儿;那个笑起来带有西方美的凤眼,脸颊浮现浅浅酒涡的女孩.........
当年她和我两个人是村里公认的小情侣................

当年...........,

茱莉姨就住在我家隔壁,很自然的我和玛俐就玩在一起.乡村里的生活实在够大自然化.
我和玛俐一起到屋后水沟捉孔雀鱼;她会手里拿着玻璃罐安静地蹲在水沟旁看我捉鱼,而我总是捉那些身上有彩色花纹的雄孔雀鱼放进罐子里.等到玛俐开心地高捧罐子欣赏鱼儿,红彤彤的脸颊浮现酒涡那当儿,我会很自然的轻吻她脸颊,然后手牵手回家.(他妈的就是纯得那么可爱!!)

每当屋后哑巴妈妈水蓊树结果时,每天下午趁哑巴妈妈午睡时我和玛俐就去采水蓊.我爬到树上,把摘下的水蓊塞满了开档裤的口袋,其余的就往树下抛给玛俐,她就把水蓊放进铁罐里(当年塑胶袋还未流行通用),在哑巴妈妈还未跑出来指手划脚呱呱叫之前 (好心肠的哑巴妈妈是怕爬树郎跌伤) ,我们已经在屋后水沟旁菩提树下分享鲜美多汁的水蓊.(如今那棵菩提树还在,只是.................)

一同坐在五脚基吃饭;你分鱼给我,我分肉给你.
一同到海边捉螃蟹,捉小鱼.
一同玩陀螺,放风筝.
一同到小树林捉蜻蜓(玛俐最喜欢红色蜻蜓),捉spider.
一同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我的童年不寂寞,一直到四年级时,每天下课回家后须要做好多的功课(就是不明白,华校的功课为什么那么多).就这样,我和玛俐就比较少一起玩.

三年后,茱莉姨搬到一公里远的排屋区.要见日益成熟的玛俐就必须等茱俐姨来串门的当儿.
每当我和玛俐在家门前窃窃私语时,村里的青少年总会有意无意地踏着脚车在门前逛来逛去,后来得知原来他们是来"欣赏"玛俐健美的身材.当时潮流流行的是mini-skirt迷你裙,发育成熟得早的玛俐穿起来;我只能说:美得不可方物wonderful!!

自从进入钟灵中学,初中课程学业竞争使我和玛俐更难有相聚的机会.
就在高中一那年的某一个早晨...............

清晨,躺在帆布床上听那屋后菩提树上知更鸟在你唱我和的交响曲.不久,隐隐约约地听到我妈和茱莉姨的交谈声.接着一阵清淡的香水味飘到我床边.
"是玛俐!"心中在告诉自己.
在我还未来得及从香水味境界中回过神来的当儿,一只柔软的手已在抚摸着我的头发,接着玛俐的手指就在我眉毛和鼻梁间游走;那么柔,那么酥.我把她的手抓住,压在我胸前,眯着眼看着玛俐左手托着下巴,带着西方美的眼睛和浅浅的酒涡似笑非笑地看着我.
"该起床了,"
我摇摇头,轻拍她压在我胸口的小手两下,再轻揉她手指;意思是告诉她我不想放弃那时刻的温馨.
我们就这样静静地不出声,沉醉在那梦幻世界中,一直到...........

"玛俐,可以走了,"茱莉姨的叫声把我们两个拉回现实中,玛俐却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把手抽回去.我觉得狐疑的慢慢爬起身,心里感到不对劲.
"我就要跟随二哥到八打灵工作,早上九点的火车....."低着头的那双眼睛已蒙上一层泪光.
"很好啊!"心里打突,再也说不出话来.
像两个做错事的小鬼头,我们手牵手低着头走出门,茱莉姨把玛俐拉上三轮车.
我没有分手的离愁,没有叮咛,没有任何诺言.
就这样, 玛俐走了.


(待续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)

Thursday, February 01, 2007

糖尿-你这该死的混蛋(2)

电话响,是久无联络了的花姨.
"怎样了?又有麻烦了吗?"
"你还记得我那时好时坏困扰了七年的左脚吗?"
花姨的左脚底有个小洞,不时会有流脓,她自己洗涤伤口一段时期后就没事了,过后又会复发!之前看过私人医院和政府医院,医生都叫她别太希望会痊愈..........

"这次发作,每晚都痛到睡不着觉.见过私人和政府医院的医生,都是一样的说法:要把脚锯掉时再来找我!简直把我的左脚判了死刑!"
"这有很大的可能啊!你的糖尿有控制吗?"
"每天每次都是七,八左右,"
"那样的话,你的左脚还有救,"
.......................

花姨左脚底的小洞这次排脓不是很多,不过痛楚说明了肌肉组织的感染.
我把钳子自脚底小洞插进,钳子贯穿脚背出来,吓得阿玲尖叫跑上楼,花姨把头埋进枕头里.
"要把死马当活马医,只有一个办法--破斧沉舟!"
我把脚底小洞扩大,把脓拿去化验.洗涤伤口时,醮过消毒药的纱布从脚底进,脚背出.
根据脓的化验结果,花姨吃了一星期的抗生素,配合我这小屠夫的功夫,六个星期后,花姨又再笑嘻嘻的每天出没在春满园生活公市.

"那几个叫我要把脚锯掉再来找我的医生,我会把左脚给他们查查看,要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!"
"别得意太早,如果你不控制血糖的话,复发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!"
"该死的混蛋,"

"啊!你骂谁?"
"我骂糖尿!"
"................."

一直到花姨左脚趾甲"黑"了我去看她时,那左脚背和左脚底只留下小疤痕................